1979年的一级战备解除后,204师所属部队又承担了进入一线作战地域开挖战壕的任务。部队从珲春中俄(苏)朝三国边境附近开始,向纵深一字拉开,沿着通往图们和汪清的道路分段开挖了很长的阵地和各类交通壕,连朝鲜边民也纳闷地经常跑到图们江边隔岸看热闹。
我军官兵整日就是机械地挖掘战壕、吃饭、睡觉三件事,我们这些不甘寂寞的快乐的单身汉追加了下江游泳(洗澡)、“偷渡”(图们江最窄的地方只有十几米宽便可进入朝鲜境内)、喝酒品“鲜”三乐趣。
尤为品尝朝鲜族饮食“鲜儿”令我们官兵最爱,在珲春市凉水镇,我们的朝鲜族房东是个既热情又爱吃爱喝的人,他特别会捣鼓吃,时不时从山上搞点新鲜的野菜、到江里捕一些鱼、与我们一起进森林里狩猎抓只动物,做菜下酒与我们云里雾里。
也正是从这时起,让我第一次品尝到了生吃江鱼的“鲜”,那时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品种的鱼,但吃法让我这个在江南生活多年的人也大开眼界:房东把江里刚捕到的活蹦乱跳的鱼开膛清理完毕后,迅速放入一个大脸盆里,浇上一瓶白醋,撒少许盐,盖上另一个大脸盆,捂上二十分钟出盆,装盘后鱼肉与鱼刺便脱离了。开始我们没有勇气吃这些看上去很腥的生鱼,房东边喝酒边做示范吃鱼,看到他吃的那个香呀,我们也是口水直往唇外流。我们鼓足勇气品尝了一口,迅速喝一口酒,尤其是鱼肉沾点自制的芥末油在嘴里嚼起来别有一番风味。这一试不要紧,很快上瘾了,以致于每每下酒总是想着吃这种鱼。后来,好奇心驱使我问出了这是名贵鱼品——大马哈鱼还没有入海前的幼鱼。

熊捕获马哈鱼打盹的憨态

进入上世纪九十年代,我们在酒席上的一道菜叫三文鱼生吃,后来考证得知,三文鱼是英文“salmon”音译,其实三文鱼就是中国传统上的名贵鱼品——大马哈鱼,鲑鱼类的一个品种。如果我们把三文鱼生吃,就叫做“马哈鱼生吃”,一般人都不会去吃。因为中国早有马哈鱼存在,中国人并没生吃。中国人主要是把马哈鱼鱼子取出来然后卖给西方或俄国人吃。中国人对加工之后的马哈鱼一般做成咸鱼再吃,因为马哈鱼鱼肉不好吃。但是挪威人就生吃,日本人也那样吃,而且有寿司相拌。
话到此也说明中国一些崇洋媚外的人一叫“三文鱼”就是外国产品了,那它的吃法理应随外国走。所以,三文鱼能够比较痛快进入中国市场。因为他不是:马哈鱼。在很多情况下,消费者需要幻觉、需要想象中从来没有过的刺激。即便它的味道与白开水一个模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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